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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4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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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戰場周遭也難保敵人不會伺機埋伏前來搶奪。

一路的馬不停蹄,加上天氣開始變得反覆無常,錢寶萊的身體也有些吃不消了。幸好在她倒下之前,他們一隊人終於進入邊關,也就是另一個邊城之境,棣城。

棣城四周高山圍繞,地形像迷宮,是個易守難攻的地方。燕懷舒選擇有最覆雜地形之稱的棣城辰崗山安營紮寨是非常明智的選擇。

不熟悉此處地形的人要從外面進入非常困難。錢寶萊一路通暢無阻,偏偏在此處栽了跟頭,被困在山中。還是燕懷舒那邊派了人馬前來領路才不脫離困境。

經過六天五夜的連續趕路,糧草被服等軍資已經平安到達辰崗山,燕懷舒的軍營裏。錢寶萊一下馬車,燕懷舒的副將就過來向她打招呼,順道安排人將糧草放好。

她在進入軍營時就看到不少傷兵,或站或坐,皆無精打采的模樣。她不忍心再看,心裏更在意燕懷舒到底怎麽樣了,傷是否已經治好。見到他的副將,便急忙問道:“燕將軍呢,他如何了?”

副將回道:“將軍正在營帳裏休息,末將這就領夫人過去。”

錢寶萊忙不疊的點頭,讓他快點。

運送糧草這麽重要的事情居然安排一個女流之輩,還是個沒任何軍銜的商女來帶,怎麽想都不合適。副將心裏雖然對錢寶萊的到來頗有微詞,但還是將她帶到燕懷舒的營帳前。

“夫人,將軍就在裏面。”

錢寶萊的心臟忽然提了起來,甚至不敢掀開帳簾。她站在那裏猶豫良久才下定主意般擡腳掀帳簾步了進去。

燕懷舒已經脫下戰甲,著一般墨色箭袖常服站在書案旁,認真揣摩著攤開在案上的地圖。他時而蹙眉,擡手將某處標記用的石塊移到另一處;時而嘆氣,拿起狼毫在地圖上畫著什麽。

認真專註到錢寶萊進來了都沒察覺到。

錢寶萊看到眼前人完好無缺地站在自己面前,一顆心就這麽毫無征兆的落下,落到最綿軟的地方。她張張嘴,卻發現自己叫不出聲音來。

燕懷舒終是察覺到有人在看著他,他擡眼望了過去。

錢寶萊身體比腦袋更快行動,與他目光對上的下一秒已經飛奔向他。

燕懷舒顯然也對她的到來感到震驚。錢寶萊朝他飛奔,他下意識直起身,張開雙手將錢寶萊擁入了懷中。

“太好了,飛衍,你沒事。”錢寶萊緊緊抱住燕懷舒,歡喜道。

燕懷舒擁著錢寶萊,恍然覺得自己好像在做夢。可懷裏的觸感卻很真實,讓他無法去懷疑:“你怎麽來了?”

錢寶萊松開燕懷舒,註視著他那一張沒有表情,冰冷無趣的臉,微微笑道:“我來給你送糧草。我聽林小姐說你受了重傷,還以為你快死了,這不著急來看看你麽?見你平安無事,我總算能放下心裏的一塊石頭。可為什麽有人傳你受了重傷?”現在看來,燕懷舒除了瘦些,憔悴了一點好像並沒哪裏不妥。

錢寶萊一連串話語不帶停頓,燕懷舒沒有插嘴的餘地。等她說完了,他才道:“之前受了一點小傷,並沒什麽大礙。喔?你意思是說嬌嬌去找你,讓你來你才會在這裏麽?”

聽說他快死了,錢寶萊沒多深想就來看他,不知道林嬌嬌的真正用意,也不知道他是否喜歡。

聽他這麽一問,自己倒仿佛像個跳梁小醜了。她臉色突地陰沈下去,陰陽怪氣道:“怎麽,你是覺得我不該來?還是說,你希望來的人是林小姐?”

幫忙

三句不到兩句就要跟他耍性子鬧脾氣。燕懷舒實在對她很無奈:“這裏很危險,我只是擔心你的安全。與她沒有關系。”

錢寶萊見他為難的樣子頗有些得意,她仰起頭註視著他,故意道:“其實我確是不該來。畢竟是林小姐想自己來這裏看你,卻被我阻止了。”

燕懷舒果然如錢寶萊意想中般神色一動。他沒有表情的臉不知何時染上一層柔和的光暈:“原是如此。”

錢寶萊忽然就有點生氣:“你果然還是希望來這裏的人是林小姐。”她轉過身往營外走:“罷了罷了,是我不懂體諒人,合該我不舒坦。我就走好了,讓林小姐來。”

燕懷舒長手一伸將她拉住,帶著幾分責備道:“你以為打仗是兒戲,任由你來去自如?”語畢又緩和了口吻,柔聲道:“既然來了,還想去哪裏?就待在這裏吧,至少我能看著你,不讓你亂來。”

錢寶萊轉身,仍是不大高興的模樣:“什麽話,我還怕你亂來呢。”

“你就是不服輸。”燕懷舒輕斥道,瞧見她面色不佳,又道:“舟車勞頓,你一定是累了。我讓人安排你去歇息。”言罷便準備喊人進來。

錢寶萊連忙擡起手去捂他的嘴:“不用,我還不累。我想跟你再多待一會兒。”

燕懷舒握住她伸來的手,微微一笑:“也罷。其實見到你來,我很高興。”

錢寶萊聞言一怔,楞楞看著他冰雕般的臉,忽然面色一紅:“真的?”

燕懷舒輕輕點了一下頭。

錢寶萊所有氣都在瞬間煙消雲散。她挽過燕懷舒的胳膊,笑魘如花:“戰況如何了?我剛見你時不時蹙眉,是否不容樂觀?”

燕懷舒並不想錢寶萊插手這些事,只是淡然道:“還好。”

錢寶萊卻不相信,她牽過燕懷舒的手走向書案旁的地圖:“什麽還好?若是還好我又何必在此?你不相信我,所以才不願意告訴我實情?”

燕懷舒解釋道:“並非不信你。”

“那便好。我來這裏一是想見見你,二來是看看有什麽我能幫上忙的。你不用跟我客氣,你的事就是我的事。”錢寶萊目光落到那張大地圖上,都是些橫七豎八,沒有任何規律可言的符號和路標,她也看不明白:“現下形勢到底如何了?”

男子漢大丈夫保家衛國是本份,也是責任。如若叫被自己保護的對象來幫忙,根本就是本末倒置了。他的自尊不允許:“你不必費心,打仗的事全權由我解決。”

錢寶萊怨憤地瞪了他一眼,大罵他迂腐古板,瞧不起人。忽然有探子匆忙進來打斷她的話語,向燕懷舒報告:“報!將軍,高麗與突厥兩支軍隊正從西北方向攻來。”

燕懷舒神色一瞬肅穆,問:“人數多少?”

“約五千。”

燕懷舒即刻道:“傳令下去,集合兩千人馬,本將軍親自指揮。”

“是。”探子很快下去傳令。錢寶萊憂心道:“你又要上戰場了麽?”

燕懷舒見錢寶萊不舍又擔憂的神色,心下一動,張開雙手將錢寶萊緊緊擁入懷裏:“等我回來。”說完,他很快松開錢寶萊,拿過掛在一旁架上的戰甲和帽盔穿上,快步離開了營帳。

懷裏的溫度很快消散,錢寶萊呆了一會兒才想起要去送他,立即跟出了營帳。

燕懷舒帶的兵果然名不虛傳,已經迅速的集合兩千兵力在外候著了。燕懷舒大步跨上馬背,對身邊的副將道:“出發!”

副將向後傳令。一時間行軍前的口號震耳欲聾的響起,高舉的龍旗與燕字旗在大風中獵獵作響,非常有氣勢。

錢寶萊追出來時燕懷舒已經讓人先行開路了。他見錢寶萊追過來,朝她輕輕一笑,策馬前往新的戰場。

直到那隊人馬消失在營帳外,錢寶萊才終於體會到燕懷舒那些話的真義——他不是不相信她,也不是瞧不起人,而是即便她有三頭六臂,在行軍打仗這些事情上也幫不上什麽忙。

帶兵她不會,如何布局她也不會。她能幫他什麽?看看那些傷兵還有痛悼著死去同伴的士兵……打仗與行商有著本質的不同。就算在經商失敗了,她也可以東山再起;可戰爭卻並非如此。一旦戰敗,就是國破家亡,流離失所的悲劇。

她想得過於簡單了。

錢寶萊抿著唇,呆呆地望向他們遠去的方向,直到有人過來喚她,她才回過神來。是個年輕的軍官。一張臉黝黑,兩道眉頭飛揚,有幾分英氣。他應是哪個副將的手下,可能得到燕懷舒的命令,來給錢寶萊鞍前馬後。

“夫人,將軍有令,讓我帶你到帳裏休息。”

她沒想太多就大老遠跑來,總不能派不上半點用處就厚著臉皮回去。不管怎麽說,若她白走一趟豈非很窩囊?錢寶萊瞥了眼那個軍官,計上心來。

她假意答應,跟著那個軍官往帳營裏走。然後裝作與他閑聊般開口:“將軍領兵打仗去了,萬一又有別的軍隊前來偷襲,你們怎麽辦?”

軍官不知錢寶萊是在試探他,還以為她在擔心自己與他們的安危,耿直的回道:“夫人請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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